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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孙悟空，”杨戬目光如电，射在孙悟空身上：“你亦是天庭副天级的天神，你当知天规所定天条，神凡不得相恋是为何，你自己说杨婵有没有错？我所处罚，可曾有过？”

    孙悟空嘴唇蠕动了一下，想要反驳，可话语堵在喉咙处，怎么都说不出口。

    因为所有人都知道，无论是谁，想要修炼，都会大量消耗天地灵气……故而，天道对仙神有限制，凡修为越高，越难诞生子嗣，以免出现太多修士，导致天地灵气入不敷出……

    但人神混血，却是其中的漏洞！人族本就以强悍的繁殖能力和超高的智慧成长冠绝后天生灵，如今再和天神结合，那诞生子嗣的几率，就翻了上千倍不止！再加上神仙传下的超高修炼资质……一旦放开人神相恋的禁令，天地灵气定然会被大量剥夺，最后灵气稀疏，天地别说晋级了，甚至有可能陷入末法时代！

    哪吒也沉默了……沉香站在原地，浑身冰凉。他一直以为舅舅是绝情寡义，是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势才打压母亲，可此刻听着杨戬的质问，看着师父和哪吒师叔沉默的模样，他心中那固有的认知，第一次出现了裂痕。

    “但你也没必要如此无情。”

    孙悟空沉默了许久，指尖摩挲着金箍棒上的纹路，终于憋出这么一句：“杨婵都被你关押了五百年，早该放出了；沉香是你亲外甥，更不至于这般苛待。”

    “无情？” 杨戬嗤笑一声，眼底翻涌着冷意，三尖两刃刀在掌心轻轻一顿：“若非杨婵是我亲妹，坏了神凡不得相恋的天规，此刻她早已身在斩仙台上，被斩去仙骨，魂贬九幽地狱，永世不得超生！”

    华山山腹深处，一处布置得极尽奢华的洞府内。

    杨婵正翘着腿，一手抓着油光锃亮的烤鸭，一手端着玉杯琼浆，身边两名仙女正小心翼翼地为她剥着葡萄。身前的水幕术清晰地映着凌霄宝殿的景象，听到杨戬这番话，她猛地呛了一口琼浆，下意识缩了缩脖子，烤鸭都差点掉在地上。

    她哪是真的痴迷刘彦昌？当年不过是见二哥太过威风，便想找个相仿的伟男子，生个像二哥一样厉害的孩儿罢了。谁曾想竟捅出这么大的篓子，还连累得沉香遭罪。

    上斩仙台、魂贬九幽…… 二哥这话说得也太吓人了！杨婵吐了吐舌头，悄悄把水幕术的声音调小了些，心里却暗自庆幸。还好二哥念及兄妹情分，没真对她下狠手。

    凌霄宝殿内，杨戬的呵斥还在继续，语气愈发凌厉：“再说他沉香，若非我杨戬的亲外甥，整个天庭的天神，谁抓他不是探囊取物？真当凭他那点微末道行，能在我眼皮子底下蹦跶这么久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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