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"晓晓,"张秀兰突然拉住女儿的手,眼圈发红,“咱家也有猪了...” 宋晓知道母亲在想什么。 前些年家里穷,过年时别人家杀猪,她们只能买半斤肥肉熬油。 有一年除夕,母亲偷偷抹眼泪被自己撞见,却说烟熏了眼睛。 “妈,”宋晓反握住母亲粗糙的手,“年底咱们杀一头,卖一头。” 宴席进行到一半时,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。 朱有福抱着个粗布包袱,局促地站在门槛外,不敢进来。 “有福叔?”宋晓迎上去,“还有事?” 老头子吭哧半天,把包袱往宋晓怀里一塞,“给猪崽垫窝的稻草...蒸过的,不生虱子。”说完就要走。 宋晓一把拉住他,“进来喝杯酒再走。” 朱有福挣扎了一下,没挣开,被宋晓硬拽到主桌坐下。 周围村民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在他背上。 “吃菜。”宋晓给他夹了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,“自家养的猪。” 朱有福盯着碗里的肉,突然用袖子擦了擦眼睛。去年干旱,他家的猪病死了,过年时连根猪毛都没剩下。 媳妇闹着要吃肉,他只能去集上赊了半斤猪油。 酒过三巡,老头子的脸涨得通红,话也多了起来,“宋家丫头...以前是叔不对...” 宋晓给他斟满酒,“都过去了。” “你那猪圈...明天我去帮你砌食槽...”朱有福打着酒嗝,“我年轻时候...跟公社老刘头学过泥瓦匠...” 宴席一直持续到日头西斜。 酒足饭饱的村民们三三两两告辞,一群帮工的妇女收拾好碗筷,宋晓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后。 猪圈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,两只猪崽已经适应了新环境,正拱着朱有福带来的干稻草玩。 张秀兰蹲在旁边看得入神,嘴角挂着笑。 宋晓深吸一口气,她转身回屋,把晒好的被褥抱进新房。 褥子是用新棉花弹的,蓬松柔软,躺上去像陷在云里。 夜幕降临,宋晓吹灭了煤油灯。 月光从玻璃窗洒进来,在地上画出一个明亮的方格。 猪圈里偶尔传来几声哼唧,反而让夜更静了。 张秀兰在隔壁房间轻声哼起了小调,那是宋晓小时候常听的摇篮曲。 宋晓闭上眼睛,嘴角微微上扬,日子会越来越好的,而那些伤害过她们的人总会付出代价。 她翻了个身,月光照在半边脸上,明暗分明。 第(3/3)页